春眠
Lifesyle,  生活紀錄

《春眠》四把椅子劇團2022春季最新力作,讀劇分享最初的感動。

「看見有人睡著的時刻,會讓彼此成為溫柔的人。」

漫步至紀州庵,一處獨具日式特色的靜僻之地,偌大的和室、質樸米色的地墊、古色古香的掛燈與滿滿的人們,靜靜等著待會兒的讀劇。時間一到準時開始,相異於演出時常延後,前來參與的人們各個坐直腰桿、聚精會神地聽著。

這樣一個半開放的場所、流動的人潮不久便填滿整個狹長型的空間,席地而坐,外頭鳥叫蟲鳴陣陣,整幅畫面像極了品茗的場合,在劇組人員幽默的寒暄暖場後,漸漸走進《春眠》裡頭。

春眠之所以稱為春眠,

春,是冬末、是夏天到來前那段五彩繽紛的日子;眠,是暫停、是睜眼清醒前那段寂靜沈默的時刻。

原先編劇表示劇名向來都是直覺的指引,並不一定與劇情有直接關聯,卻在幾天前的一次生活經驗中找到詮釋的可能。

下午三點走進一家麵店買麵的她,等待的時候發現正在店內趴睡的人,不自覺地放輕動作、放緩步調,謹慎小心深怕吵醒他們,甚至當後來有人不小心過於大聲時會想辦法制止等 —— 看見有人睡著的時刻,會讓彼此成為溫柔的人。

就像正陽看見美心那樣,記憶的多變與重塑,給了她喘氣與時間休息,這或許也是劇作名為《春眠》的真諦。

因地制宜的創作源起

編劇簡莉穎表示十年前的《春眠》是以讀劇形式展演的作品,沒有舞台、沒有佈景、沒有服裝&化妝,只有幾本劇本,在現已不復存在的三六三劇場與觀眾互動零距離,也因此,為因應沒有肢體表演而有了旁觀敘述者的出現,也就是男&女敘事者。

全知且中性的存在

這兩位「敘述者」直白一點的說是「說書人」,是整個劇本的時間軸,也是劇情的推手,在那樣的視角中,演員如何分割、旁觀卻在某些時候深入其中,皆需功夫、皆要精雕細琢。

而導演許哲彬,又會如何讓這兩位與故事保有一段距離卻不可或缺的角色,在舞台上來去自如呢?

(這就要進劇場一探究竟啦!)

生命中的無意義,也是意義之一。

在衣食無虞、無後顧之憂的當今,人們時常探討生命、存在、人生的意義,然而意義從來都是被賦予、被定義的,不論是大至存在與愛、小至工作等各個方面,長久糾結與困擾的都是過於渴望答案的關係使然,然而真、假、虛、實,真的那麼重要嗎?

會不會我們渴望的其實是安定、是落地,而不是答案象徵的唯一,一百種人與一百種人生,何來的正確答案呢?

因此,可以迷失、允許墜落,但無須強求、更不要成為某種標準,不戰戰兢兢亦不小心翼翼,套句尼采的話 —— 對待生命不妨大膽一點,畢竟我們終將失去它。

要是能夠遺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。

要是遺忘也能成為一件幸福的事。

對於患上失憶症的美心來說,片刻的擁有、永恆的遺失,是常態、是人生、是總和,不變的是依舊會遺忘、不變的是從來不曾記得,在沒有過去與未來的時間軸上,唯一能緊捉的只有細碎的當下。

在自己生命中極其重要的片段或許對他人來說輕如鴻毛。

記憶之於每個人的解讀都不同,或甚至有研究顯示記憶是變動的,在時間洪流不斷重組、拼湊,可能差異細微、可能改變甚鉅,會不會我們都只是活在各自的記憶裡頭?而並不曾活出自我?

記憶可能騙人,但回憶也是嗎?

正陽與美心,三十年的婚姻,一夕間變了調,究竟是美心的失憶?又或是粗糙的曾經刮破了信任的外衣?

(以下節錄劇本片段)

美心:如果坐牢,關了30年,老得快死了,你被叫來簽署⋯⋯放棄急救同意書,我又老又病,認不得你,也不會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,

(正陽不動)

美心:你還是會跟我說,你什麼都沒做嗎?

男:好暗。
女:因為你眼睛是閉著的。
男:我張開了。
女:我沒看見。
男:因為你眼睛是閉著的。
女:我不要看到我不想看到的。
男:這個世界很美麗。
女:那是因為我眼睛是閉著的。

聊天,是認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。

導演許哲彬說道,在排練場中與合作多次、熟捻的夥伴工作,比起事先畫好走位圖、安排動向,更傾向與之對話、聊聊角色的模樣,因為聊天與故事,是認識一個人最直接的方式。

觀眾視角(左至右竺定誼、簡莉穎、王世緯、許哲彬)

邀請台下的朋友上前讀本。

舉手的速度跟不上腦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速度。

剎那,直指天際的手縮了起來,像是頓時回神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走了多遠,或許心底還是渴望著,只不過需要一點刺激,上台、拿著他們為了這次演出修修改改的本,微皺的紙、上頭潦草且迷你的字,在朗讀之際浮出,隨著聲調起伏、故事演進,成為只為當下而活的美心、成就專注此刻的自己。

(特別感謝幫忙紀錄這樣難忘時刻的觀眾)

(甚至有幸在讀劇場合見識到未被採納的rap版本,專屬於那天現場的美好♡)

後記

「正因為是讀劇,比起演,藉著聆聽有更多的想像,也能接收更多更仔細的資訊。」

在畢業後,睽違近一年再次圍繞著戲劇,那種一段時日不見的親切依然存在,甚至給了自己一個放膽嘗試的機會,舉起手、拿起劇本、用話語和情緒表演,回頭聽來有些生澀,卻既寶貴又難得。

劇團演出主視覺
𓇡 延伸閱讀:《春眠》四把椅子劇團2022春季最新力作,觀劇之後的思緒湧動。

關於《春眠》

初見這個劇本時我扮演的是女敘事者,所以以一個旁觀的角度看著美心與正陽發生的一切時,只覺得美心的思考好跳躍,讓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,正陽怎麼可以忍受她那麼久等等,直到親近的人患上失憶症,才明白這並不好奇怪也一點都不好笑,失憶的人在沒有旁人的照料下很可能發生小至迷路、大至重複進食或吞藥等的情況,劇中台詞也絲毫不誇張。

待更年長以後,能夠接受的事物漸漸越來越多,才頓時明白能夠像美心一樣把「忘記」當成玩笑,有多麽不容易,不只對自己,也不是心態看開點就能解決的問題。

劇團此次的宣傳照

關於《四把椅子劇團》

四把椅子劇團於二〇〇七年正式成軍,集結一群年輕劇場藝術工作者所組成。

「四把椅子」不僅代表最初核心創作的四人,也借喻代表現代觀眾與劇場之間的交流媒介,期望觀者能夠透過舞台上的一瞬直視「當地(Here)」和「當時(Now)」,重新思考與詰問身處的當代生活。

劇團作品以「原創文本」和「集體編創」為主軸,在不設限題材及場域的前提下,試圖透過劇場的集體創作本質,探索形式與內容的合一。二〇〇九年於第二屆臺北藝穗節發表《等待窩窩頭之團團圓圓越獄風雲》,榮獲當屆「大家都滿意獎」與「最佳空間使用獎」,並且於二〇一〇年受邀參加第十二屆臺北藝術節再度演出;二〇一一年,受邀於兩廳院新點子劇展發表《0920002012》;創團至今多部展演作品曾入圍台新藝術獎提名。

二〇一五年起,四把椅子劇團與劇作家簡莉穎展開合作「重寫經典計畫」,首部作品《全國最多賓士車的小鎮住著三姐妹(和她們的Brother)》改編自俄國劇作家契訶夫《三姐妹》,於臺北首演後受邀至彰化劇場藝術節、臺南藝術節演出;第二部作品《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》,改編自挪威劇作家易卜生《群鬼》,由臺中歌劇院委託創作並受邀於「2017年巨人系列」演出。二〇一七年、二〇一九年,《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》兩度受邀於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演出,體現四把椅子劇團持續探索臺灣原創文本的創作路線。

(以上節錄自劇團官網)

官網:四把椅子劇團

FB:四把椅子劇團

IG:四把椅子劇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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